粥味仙贝

云层好像一片肋骨

神的游戏

*七月做一场美梦吧。





今早醒来时,我坐在床沿,脑子足足想了你一分钟有余,那时你还在双人床的另一侧熟睡。想着你时,我不曾把目光聚焦在你身上,我一向以为,用眼前的真实来勾勒旧日的往昔不是聪明人的举动,因此我自欺欺人般选择了不看你。


昨夜的湿潮依旧散落在被单,这股靡颓的情///热随六月尾的一场急雨降临。吻///你时,我们交叠的吐息柔和而煽情。我的脑海忽然闪现——真的是闪现,那一帧画面被我从千百页订装好的册页里猛然抽出来,你鬓角垂落的几缕发丝,随你指缝里跌落的音符统统坠进我的眼睛。


其实有点羞于启齿,同你做///过///爱后,我可耻地在梦里见到你。那是一个很年轻的你,在大学校园某一条被遗弃的校道中吸烟,一只手握着不停渗水的咖啡杯。我在你身后默默跟着,任你走在这条无边无际的路上。忽然你停下来转过身,我走得很急,因此一下撞在你身后。那一路的合欢忽地开了。


这时你醒了,或许是我点烟时火星喀哒一声,跳跃着经过空气,最终坐在你的心脏。你伸出手,一节一节摸索我的脊椎,你的手有些温热,带有淡淡的汗渍的黏腻。我想,如果我们此刻是两头脊椎动物,那么这种行为是否可以被当作示爱,但我没有提,我知道一旦开口,你一定要笑我痴女吧。


你问我在想什么,我笑笑,不置可否。我总觉你的面相很显小,两侧脸颊肉嘟嘟的。我们做///爱时,你没有摘下你的颈环,这会让我产生一种奇异的错觉:实际你依旧是我梦里那个放///浪的男大生,并非什么乐队的吉他手。但你吻///我时我却立刻意识到差别:你的嘴唇缠着酒精和香烟味。你也许注意到,我用的字是缠。


我光着身子走进厨房,准备用所剩无几的食材做一顿早餐。我问你咖啡要喝美式还是拿铁,你不假思索说拿铁,又问我会不会给咖啡做拉花,我想我可以试试。


我们坐在餐桌的两端,分享盘子里煎得有点焦的吐司片和同样发焦的培根。你去洗了盘子,又把它们一样样按原位摆放整齐,熟练得像是排演过许多次。我依旧坐着,抽出一支笔来写下这些东西,并趁你不注意时把它塞进你的琴盒。


在我想你的一分钟,我都想了些什么?我是个俗气的人,想的几乎都是此前见你的场景,看你在唱片内签下自己的名字,黑色指甲油像跃动的虫豸在夜里纷飞。这时我深吸一口气,鼓起勇气说:我很喜欢你。你愣了一下,抬起眼望向我,随即对我说谢谢。


后来我们就上///床了,大概你把我和其他想同你睡觉的女孩看作是一类人。但于我看来,我怀有卑微、卑劣的妄想,我期待你能对我说出有关爱的任何字眼,就像我趁混乱对你剖白一般自然。


我忽然觉得十分烦躁,于是很用力站起身,蹲在冰箱前翻找出一瓶没喝完的酒,拔掉瓶塞仰起头大口吞咽。你站在我身后抽烟,没有说话。也许后来你还弹了琴,日光正好时,那股琴声却让我焦躁不安,我浑身发抖,想要流泪。


直到我终于坚持不住这个姿势站起来,发现你已经离开许久。我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漫无目的地走了一圈,一片,一片把前夜的碎片缝合,最终躺回床上。


下次还是在梦里见吧。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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